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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燃烧的知青岁月:我的芳华在那沸腾的原野

更新日期:2021-02-20 15: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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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岁月:我的芳华

文/文洁(四川都江堰)

  有些想记住的事,却忘去了,有些想忘记的事,却刻骨铭心。谨以此文回忆逝去的芳华。

  

  作者下乡那年和同学合影 (猜猜哪位是作者)

  与大多数同时代年轻人一样,我也经历过下乡插队当知青的日子。从1969年12月21日到2019年12月21日的今天,整整五十年了。自己从一个懵懂的城市小姑娘变为如今儿孙绕膝享受天伦的退休老妪。
然而,我每每想起少女时代,尤其是知青那一段酸甜苦辣都有过的日子,但又是幸福的回味。在这个年末的12月里,其中的21、22、23号这三天是我生命的转折,21号下乡,22号是我的生日,23号进厂。生日临近,提起笔来写下这篇短文,既是对逝去青春的祭奠,也是为我们这一代青年共同经历的缅怀。
人们习惯称“老三届”(66、67、68届的初中毕业生)为知青,似乎那些年的小学毕业生就豁免下乡的义务,逃脱了到农村去的命运一样。其实际情况是:“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发出后,全民行动起来,开初确实是只动员‘’老三届”学生下乡,随后又扩展到城市中凡是没有参加工作的青年人,尚有劳动能力的居民以及小学毕业生中年满十六周岁的学生,都被动员到广阔天地去作为。报社论明确地提出:我们都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这样大规模举国上山下乡运动真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了。我只晓得是从1968年直至1978年整整10年时间。

  

  生产队的小河沟

  1966年,我从灌县太平街小学毕业,1969年12月21日下乡的时候我还不够年龄。然而,我当时下乡心切,竟然自作主张将户口簿从家中偷出来拿到街上刻印章处,把自己的年龄上调一岁。这样我就加入了灌县小学生首批下乡的队伍,从县城来到河西大观乡插队落户。
我与同班的樊玉芳同学安置在同一个生产队,生产队为知青修建一间住房,用的麦草盖房顶,黄泥巴干打垒的半截墙,上面用麻杆夹成的壁头。虽然住处不如我们城里的瓦房砖墙,洋灰地皮,但总算有一处我们自己的落足之处,况且那时乡下的大多数人家户都是茅草房竹篱笆墙。好在出房屋外面几步便是生产队保管室的大晒坝,平坦宽敞,这比起那些一出门便是田坎小道,每逢阴雨天,又滑又湿的恶劣环境,己经好多少倍了。当然,对我个人来说,这儿居住还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后来才发现的好处,这里还是暂且不说为好。

  我插队的这个生产队并不大,全队男女老幼加到一起算,还不足二百人。乡下土地是宝,但此处旱地多,水田少,水田中还有不少“冬水田”,就是一年四季只能栽一季秧苗,秋后收获谷子后便整年都泡在水里的泥田。那泥田像陷阱,耕牛不能下去犁田,所以全靠有力气的人下田一锄一锄地挖松再供插秧用。并且一年挖两次,二三月间挖一次,插秧之前又挖一次。生产队的人们对我们俩个女知青都十分照顾,大凡重体力活都不让我们干。尤其是我那时个子不高、身材苗条、瘦小。那位每天负责安排工的吴队长,总是笑嘻嘻地对我们吆喝道:“小女子,你们还是去割油麦草,把队上那几头耕牛喂饱就算给你记工分了。”

  

  劳动中的知青

  当时队上一个壮劳力是十分工,而我们只能算半个劳力,就是五分工,因为一天的工时按五响记,在早饭前出工算一响,我们知青都是吃了早饭才出工,所以扣除后,一天只有四响工。那时队上一个壮劳力十分工,值五角钱。我们知青全天的劳动价值只有两毛钱,一年劳动下来,也只有40多元。幸亏在计划经济下,物品的价值不是等值的。所以一年劳作之后,每个人从生产队可分得谷子约300斤,麦子100斤,清油5斤。平常随季节收获可分得红苕、玉米及萝卜白菜等。只是吃肉比较困难,因为与烟、酒、糖等副食品一样,属于由国营供销社统一管控的物资。这里扯远了,还是回头说说我们知青过劳动关的情况吧。

  队上给我们添置一人一套劳动工具:一把锄和一把镰刀。其实,从离开农村时,我们的锄头和镰刀都完好,没有一把磨秃或折断的。我相信,绝大多数知青都是如此,这并不是说我们没有干活,没有劳动,知青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时间,短的有一年半载,长的长达七年、八年,甚至十年都有,但是,几乎难找出一个像真正的“面朝黄土背朝天”那样的庄稼人干活,况且当地的农民也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些下乡来接受再教育的青年人会像他们一样祖祖辈辈扎根在这里,吃喝拉撒都靠足下的这块土地。所以,在他们的眼中,知青的一举一动就是一出出的滑稽剧。比如,看着知青歪歪扭扭挑担子的可笑模样,发现城里人在地里分辨不清韭菜和麦苗的幼稚,还有人薅秧时拔出秧苗留下稗子的无知行为等等。这一类无意的美好过失反而成为乡下单调劳作的调味品了。

  有一天队上开挖“冬水田”时,队上的人一反常态,有人提议说:“今天把文知青,樊知青都要喊来挖冬水田哟!”我和樊玉芳本来都拿起镰刀准备割油麦草,忽听见屋外吴队长在高声喊:“文知青,你们俩个今天去挖冬水田哈,裤脚挽高点。” 我听见有一个尖细嘻笑的声音吆喝道:“文知青,樊知青,要少穿一条裤子,今天下田你们可要露一腿哟!” 那时节正值春寒料峭的三月,我上半身穿有毛衣,下半身还套有春秋裤,我对樊说:“耽心只能穿一条单裤才好下冬水田?” “是啊,看他们一个个都穿得风飘飘的,就像放风筝,我们也只有随乡入俗了!”

  我们来到冬水田边,正站在田坎上犹豫着,只见芶跛子,就是那个尖细嗓子的中年单身汉,据说幼年时跌一跤,后来左腿比右腿短一截,走起路来一踮一踮的,从此有了这个绰号。他二话不说,上身只穿一件旧白布夹衫,下面只穿一条用红带带打结的内裤,“哗"地一脚就插到田里,污浊的泥浆顷刻之间就漫过膝盖,直逼大腿根部。我和樊都惊叫说:"哟,这么深呀!咋敢下去哟!" 旁边有一妇女指点我们说:"没有那么凶,你们看有谷桩的地方踩,就插不了那么深。"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裤脚挽过膝盖就下到水田里。"我和樊都学那妇女,只是将自己的单裤都高高地挽过了膝盖后,害怕裤脚浸水,又狠劲地往大腿上面卷起并塞紧。这下子忽听见周围的人发出一串串嘻笑欢叫声:"哟喂,好白的腿啊!像白面捏的一样!又细长,又白嫩的腿杆,就跟那电影里演天鹅湖女子的脚杆一样哟!" "文知青,樊知青你们俩个就不用下田了,就在田坎上给我们大伙跳一跳舞,唱唱歌!" "对呀,大家高兴起来,干起活来又快又好不觉得累呢!"一翻玩笑话说得我们俩人脸红心跳,赶紧跳下田去。大伙儿乐得哈哈大笑,干起活也格外起劲。

  大概队长发现这个起到了宣传鼓动作用,每当生产队集中干活,比如秋后打田时,就不让我们下地挥锄,干脆站在田坎上唱歌给社员们听,还有晚上开社员大会前,也让我们两个知青唱一首歌,以活跃气氛,这有点像是给乡村单调生活加的味精。所以知青那时在农村做活儿都是象征性的,至少我这个城市去的小女子有如此的感觉。以后,很多乡村都成立以知青为主体的文艺宣传队,县上还组织过全县各公社文艺队的比赛。我想,这才是知识青年对农村的真正贡献。
我这个冒充年龄的小学生,个子只有1.5米,体重仅有66斤。你想农村那些栽秧打谷,挑粪耕田的重活儿,哪一样我能干呢?我除了割草喂牛,有时队长在红萝卜地里驾牛抄田,只有跟在后面检深翻出来的红萝卜,秋天收获时我也只能在田头做捡捡掉落的谷穗的轻松事。因为农民害怕没有经验的知青割起谷子来抛散太多,反而会得不偿失了。

  

  我曾经的自留地,现在的菜还是长得那么好

  说到这儿就提到我在乡下养鸡的趣事了。乡下人各家各户都自已养鸡养鸭,全靠这个弄点油盐钱。我也买来五只小鸡,两只公鸡和三只母鸡。我给每只小鸡都取有名字:两只公鸡分别叫小黄和小黑,三只母鸡叫小花、小白,还有一只母鸡会下双黄蛋,就叫它“小双。”前面我提到的家住在晒坝旁的好处这时就显现了。生产队的晒坝上经常晾晒谷子、麦子,这些粮食里有不少小飞虫,我的小鸡们伸着小嘴巴在里面啄食,因为我平常给它们挖土里的蚯蚓和地蛹虫,已经吃惯了活虫,所以一见到那些因太阳一晒从潮湿的粮堆里爬出和飞起的小虫子,小鸡们便扑腾着双翅上去捕食。小鸡吃得好,公鸡得长壮,母鸡爱下蛋。我回城走一个星期回来,母鸡都生下十多个鸡蛋在草窝里了。
我在屋子旁边的墙角留有一个供小鸡进出的洞口,每次回家时,我都要对小鸡交待说:“我要回家了,你们不准打架,不准在外面下蛋,不然我回来不给你们吃的。”说完话,我放一盆玉米粒在鸡窝旁,它们白天出外吃活食,傍晚自己进鸡窝,生产队的人对我的鸡偷吃晒坝里的粮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我回来时,只要我拖长嗓音一唤:小黄、小花,鸡群便忽地聚在我身边,咯咯地叫个不停,就像报告说:“下蛋了!下蛋了!”
转眼间,下乡两年时间了,来时两个人现在只剩我孤单的一个人。因为樊同学被她父母工作的水电单位统一招工走了。而我的父母呢?父亲在林业单位,母亲在县城旅店上班。我对于招工回城那时候根本无企盼。幸好不久我遇上一位县领导下乡来检查知青工作,发现我这个文化不高却能写会唱,还讲一口流畅的河西话的小女知青是一个人才,便有心培养我今后成为乡下女干部。但当时我并不知内情,只是记住他临走时,嘱咐我要努力争取入党的话。刚下乡时我很天真、单纯,在日记本里写的都是描绘农村田园风光的“但愿自己的一生都常在农村,房前是青青的庄稼,屋后是蓝蓝的流水,目前虽然是艰苦时代,将来幸福常在,年轻人都愿意,青春永远放光彩。”等等诗句。
在欢迎成都军区司令部下乡知青的大会上,我站上讲台,用一口标准流利的河西话讲道:“欢迎成都军区司令部的知青来到我们大观公社,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们在广阔天地里练红心,扎根农村不动摇……”台下面听的成都司令部的知青和家长们都以为我是本地回乡知青呢!
虽说那时还比较活跃,但当我看见同来的知青有的招工,有的参军,后来听说还有被推荐上大学的。然而,我离开农村的一次机会都没有遇上,于是我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一番,干一点成绩出来,好让公社推荐我出去工作或上大学。
终于,有了个难得的机会。那时候我们生产队,在泰安境内的红岩村,包下一大片山林荒地,由生产队组建一支二十人的青年突击队,到那儿去开垦荒地种植玉米。我说过我们生产队是地少人多,每年秋后能分到的口粮吃不到来年的小麦夏收季节,只好在正二三月里,无粮的人家就去两河、泰安等山区的人家借玉米回来吃,等到打谷时再折成大米偿还借的玉米。虽然,这样也能勉强应付饥荒年月,但毕竟代价太高且还吃亏,于是队上决定承包土地,由社员自己种玉米的方式更为合算。只是坝里人上山去干活儿,既要远离家人,还要靠自己搭棚建房,很是辛苦。于是,只选身强力壮无老小拖累的年轻人去山上。我对队长说:“我一定要去,并且不收获玉米我绝不下山。”

  有这样的决心我才与本队四个女队员一起来到红岩村,那块承包地是荒山野林。我们便先砍树木,利用大树杈架房屋,男队员住一间大房,我们五个女队员住一间小房。房顶用树皮盖,四周用杉木拦起来,因为要严防野猪和狗熊的袭击。要昼夜升着火,值班的人敲梆子,吓唬出没的野兽。我们在未开垦的土地上大规模地烧荒,把那些灌木丛、茅草、松枝落叶统统都烧成灰,变为荒地的肥料,以待春天好播种。我的工作是协助厨房炊事员洗菜、淘米、做饭等。当时我们的蔬菜只有洋芋、莲花白。后来我发现烧荒地上有不少的山油菜,开着朵朵小黄花,茎粗叶厚,十分惹人喜欢,我就扯一大束回去,用开水焯后凉拌吃,大家都觉得味道不错。“嗨!文知青,你的任务就是为我们专门摘山油菜,吃不完还可以做酸菜。” 开荒小分队全体队员都这样吩咐我。
这样,我就开始每天去荒地挖油菜。我左手拎竹篮右手握镰刀,从一道山坡爬到另一道山坡,不知会走多久、多远,总之挖满满一篮子才想起回头。有一天上午,我来到一巨石下边,只见石岩倒悬,高有数十米,其岩石颜色紫红,在太阳照射下,光耀闪闪,整个山岩显得十分壮观。我猜想,红岩村地名的由来,大概就是因为有此红色巨岩吧。我正观赏入神时,忽听见从对面山坡传来歌声,“哎……唱山歌来嗨,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那分明是一个男子的嗓音,唱的是电影《刘三姐》插曲,声音入耳,我听完之后,忍不住放开歌喉回应道:“多谢了,多谢四方众多亲,我这没有好茶饭,只有山歌敬亲人……”

  我刚刚落音,对方又接下去唱起来,一曲连一曲,一歌对一歌,双方几乎将刘三姐电影的歌曲都唱完一遍了。这时,我看见对面山上有个人用白色的东西不断地向我挥手,我折下一棵树枝回应他。因为两山之间隔着一道溪流,大家都不方便移步,只是高声地互相简单询问,得知他原来也是因为队上粮食不够吃,和我们一样在大山深处来种玉米的。唱歌这事过去也就完了,我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几天后,当我又一次来到那道岩石下时,唱歌的小伙子又从对面山坡树林里出来了,他一声长长的“哎……”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我也赶紧回应一声,“哎……”当他说:“你喜欢看书吗?”我大声地答道:“太喜欢了!"他说:‘’我赶场给你带一本来哇,"我说:"好哇"。那时泰安寺每月逢五、逢十是赶集的日子!

  附近乡村的农民会去集市上买卖东西或闲逛,遇空闲时间,我们垦荒队也三三两两去赶场玩耍。篮子里装的山油菜快满了,我正在返回去的路上,想不到那小伙子竟出现在我面前,我很吃惊,他居然敢涉水攀岩越过我以为无法通过的障碍。看着他头上汗水淋漓,手里拿着一本书,走到我面前,连忙将那本书递给我。我一看封面”小城春秋“,那时,这可是禁书哦,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告诉我说,自己是个回乡知青,热爱绘画,喜欢唱歌、喜欢文学。他有好多书哦,乡下没有娱乐,有书看是多么奢侈 。我从他那儿看了好多书,《青春之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岩》《高玉宝》等近百本书。
收获玉米回生产队,我经常去他家借书还书。我们经常在河边唱歌、吟诗、畅谈人生理想,他说他想当画家,我说我想当作家。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每次见面都意犹未尽。那年我十八岁,过一阵子,我去还他书时,他家里人说他外出了。我最后还去了几次,他家里人都说他没有回来,说他不愿一辈子呆在农村,独自一个人到外面闯世界去了。还好他家有姐有个哥。从此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

  

  曾经的知青屋,哪去了?

  若干年后,我调到供电局工作,一次成都出差,我们邂逅春熙路,那时他已经是一位画家了,当我问起他当年不辞而别的原因时,他沉默了很久回答说:“我家是地主成份。我配不上你,更怕会连累你的前程。” 听后我也沉默良久之后,含泪握手告别了。的确,这也是当年严酷的现实状况啊!正因为我的家庭是工人成分,我自己在乡下表现也好,垦荒队从红岩村回到生产队不久,顺便提一下,我们垦荒队次年在那片承包山地上获得大丰收,收获的玉米堆得像小山一样,队上人平都分得100余斤玉米,彻底解决了口粮不足。
后来,我又办起政治夜校,成立宣传队,由于表现的好,次年加入了党。入党后,还担任了团的工作,宣传队队长,还被评为全县知青先进个人,又被选为县妇联常委委员。经常在各种会上作宣传上山下乡的报告。然而,回城的机会仍没有降到我头上,我很郁闷,后来我从公社那里得知情况,原来要培养我为公社妇联主任。我才明白招工、读书和当兵三次机会都没去成,不是偶然了。万幸的是汶川红卫电厂(映秀湾电厂)招工组在看了我的档案后,坚决要定了我,于是我就到了红卫电厂,学工三年后调到了灌县供电局直到退休。

  

  乡亲们都住上了新房

  如今,五十年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尽。但只要一想起知青岁月,那却是最美最甜的回忆……

  我珍惜笔下涌出的第一滴眼泪 斑斓多愁善感的思绪 或不纯洁,或不丰润 但我喜欢 苍白的生活有一颗晶莹的点缀 我珍惜刺痛我的第一朵玫瑰 幽香和忧伤调配鸡尾酒的滋味 令人痛苦,令人陶醉 纵然鲜花比绿叶早先凋零 开在我心间的 仍然是那个美丽的夏季

  

  图片提供:都江堰市档案馆 王克明

  作者简介:文洁,中共党员,都江堰市政协文史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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